五年前刚来城大的时候,是一片陌生。那一个月,游走在校园与都市之中。非但可以触摸到多样的视野与见识,也缔结了意想不到的情谊。

后来,有了大梅沙、庐山、黄山、云南,厦门,次次欢聚,历历在目。直到这次,重回旧地。感觉如此不同,却又说不出的亲切与熟悉。李老师,何老板,Kitty,Mike,都如往昔一样,仿佛我们刚刚离开。

第一变化当然是那座新楼,据说是重建”911″双厦的建筑师建的香港地标式建筑,高踞城大背后的山顶,倾斜的平面,颇具现代感。里面真是惊艳,各种影像、广告和新闻实验室,非常豪华,城大的学生们有福了。我们这次住在城大的宿舍,也是在山顶。夜晚俯瞰香港的夜色,万点繁星似的灯火,无边无际地在暗夜里铺开,是另一种感官的惊艳。及至多友们各展奇才,精彩报告层出不穷,是智性的惊艳。而高潮是城大老师的集体亮相,一个上午的头脑轰炸令人意犹未尽,这是视野与才情的惊艳。

相聚的快乐从机场就开始了。我们南大与复旦的多友在深圳机场就接上头,都是旧友,一番惊喜之后,一起携手过关。到的第一天晚上,大家相约去李老师家喝茶。CC和师母准备了满满一桌水果、寿司和甜点等着我们,每个人或站或坐,谈兴逸飞,真是一场相见欢。最有趣的是发现了传说中的CC和师母年轻时的照片。大家一张张看下来,评头论足。有一张最受瞩目:年轻的新婚夫妇在夏威夷,一对壁人,玉树临风。老师和师母都像从琼瑶电影里走出来的。尤其是师母,长发飘飘,白衣胜雪,低眸浅笑,那一种风采又是现实中师母温润如玉的气质的别样注释。多友张红军转天就为此画面配音,琼瑶版,软软的台湾腔,让我们每个人为之绝倒。

最心有念念的是去海洋公园那天。晴空万里,酷暑之日。我们都想李老师应该不会去了。看到老师凉帽T恤精神奕奕出现时,吓了一跳。一问原来老师上次来是1981年,三十年后为了陪我们再来一次,令人又惊又叹。那真是一个挥汗如雨的夏日。又适逢暑假,游客众多。每个项目都要在烈日下排长队。CC边走边擦汗,说我当时说不要海洋公园的,Kitty说好玩的,好玩是好玩,但是天太热了,当时我应该坚持说不要的。我们笑问他,你是系主任啊,你为什么不专政的,看来民主有民主的问题啊。CC大笑,真是,估计他没想过要用专政手段的。结果是我们一群人在海洋公园什么也没玩,躲进冰室继续跟CC谈今论古。有一种愉悦不仅仅是high的。

还有啊,大屿山的索道真是难忘。06年我们多友中的黄埔四期曾经集体来过,吃海鲜,瞻仰大佛。一别五年,大佛庄严如昨,慈目依旧,一晃时光已过,不免心有所感。没想到的是周边添了好多景致。心经简林和索道最棒。大屿山索道很长,印象中大约坐了半个小时。微风轻拂,视野开阔,景致绝佳。在索道上俯瞰青山碧水,回望光影中的山顶大佛,别有一种情致。再与同行三五好友说说笑笑,真是难得惬意的人生体验。

难得的记忆还有许多,历历在目。西贡海边的傍晚,看着游船来去,大家感慨说像是在港片中看到的画面。我们看风景,风景中的人也看我们,奇妙的对照关系;在山顶漫步的那个上午,我们一行多友落在后面,原本喧嚣的快乐人群走远之后,反而更凸显出美妙海景的迷人之处。我看到路边的山间别墅,在院落外都有东南亚风格的佛像,很特别地半跪半坐着,静默的姿态,非常美;还有数也数不清的美食,黄真真,西贡海鲜,游艇宴,那些在蔡澜的美食博客中反复出现的美味,还有无数次酣畅淋漓、意犹未尽的相谈……

老师和师母常说,人生是缘。就这样,在浮华和喧嚣的人间,有这样一群人,我的多友们,偷得浮生几日闲,没有利害,只有交心,煮茶论酒,快意人生,这是何等美丽的缘分。

愿此情长留心间

朱丽丽 (南京大学)
2011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