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忆兰州

 

 

今天是年三十,虽然才是下午,窗外的鞭炮声已经隐约可闻了,神奇的是,我竟然坐在电脑前,开始老老实实写作业——感念去年7月的多友甘肃之行。

 

记得行程一半,李老师就开始布置家庭作业了,他笑眯眯地对我说:“你是铁杆,一定得来一篇。”我说“没问题。我一定会写的。”但我心里知道,鉴于从那之后很紧张的工作安排,估计是没办法很快交作业的。所以我不敢说什么时候交,这样也好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任何时候,只要完成这项工作,那便没有食言。当然,我也给自己设了一个截止时间,不能拖过当年。到了12月底,恰是一学期特别紧张的时刻,宽慰自己——蛇年为期吧。谁料想,倏忽就蛇年的最后一日了。过去的一年,朋友圈里很是流行了一段时间的解读拖延症之类的话题,我对照了一下,才明白原来我的问题在于:对这篇作业的定位太高,总觉得必须要情、辞、意均“高大上”才能与“多闻雅集”的格调与水准相称,这就使得这篇作业于我而言变成了一项高难度的任务,所以总是下意识回避,直到无处可躲,到了除夕……

 

既然已经开始动手书写,只能将高大上的目标搁在一旁,以我浅白易懂的风格叙事吧。

 

回想几乎在半年之前的甘肃之行,无疑又是多友们寓学于游记录上的经典篇章之一。兰大校内的学术报告、常嘉煌先生的专题讲座、现代石窟的逐一探幽、莫高窟的流连忘返、尤其是特批增开石窟带来的惊喜,携裹着黄河第一湾的两个月亮、月牙泉的一汪碧水、鸣沙山与赖老师伉俪、灿灿、王蕾结成的骆驼骑兵、马踏飞燕、西出阳关,包括抵达兰州第一日就马不停蹄去探索的“舌尖上的中国”原地之一马子禄牛肉面、甜胚子、酿皮、还有蹭小黄的兰州最好吃羊肉宴……这些片段最终都凝结为心脑与味蕾同时满足的多友甘肃之行,更被李金铨老师对敦煌文化、西部文化与国际传播如何勾连的解读所升华。

 

此次甘肃之行,有两点于我而言印象尤为深刻:一是在兰州见到多年未见的前同事臧海群博士。我与她在青年政治学院的交集很短,我到那里后不久她就前往甘肃省广电局工作了。由于高校老师不坐班,系里会议也不多,我们在校时联系并不是太多,但对她作为中国第一位传播学女博士的学术成绩,我是一直有着兼具好奇之心的仰慕的。她离开后我们偶有联系。这次到了兰州之后,我才试着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电话那头她很热情,说人在北京,几天后就回兰州。于是,在我离开兰州的当天上午,也就是她从北京返回的第二天,我们就在甘肃省博物馆见面了。她请博物馆馆长为我们几位同行的友人安排了专人讲解,又很神奇地把我拉去蹭了另一位圈内大牛的大餐,然后安排送去机场。我去机场的路上,还听说她带着比我晚离开的同行友人去黄河边喝茶了。整个过程我觉得很神奇,但也很自然,一如她单纯又高效的风格。这次我们见面她第一句话就说:“咱们九年没见了,你一点都没变。我还记得你当时把北大的学号和密码告诉我让我查北大图书馆的资料。”这件事我已经完全没印象了,她居然记得。可见,海群是将别人对她的一点点帮助都放在心上的。这次我还听她说要回到学术圈了,真为她感到高兴。以她的学术积累和业界经历,加上始终保有的一颗单纯之心,我觉得她做学术应该最适合她,她也必定会有继当年受众研究之后的更佳成果。

 

另一点深有感触的就是,这趟兰州之行还是多闻雅集诸位干将高密度、全方位交流新阶段的开篇。这来自于返京列车上一帮男学者们就着卧铺车厢熄灯后幽暗的光线,七手八脚建立起的“多闻雅集”微信群。自打有了这微信群,各位大侠的交流欲望似乎被空前激发,发表学术感言的、提供研究问题的、散布英雄帖的、汇报各地美食的、更新近照晒头巾的……话题精彩纷呈,观点兼容并包,怎一个热闹了得。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多闻雅集”微信群自然是异常火爆,祝福的话道了千千万,牵挂的情表了万万千。不得不让人再次慨叹当年李师创建多闻雅集的远见,这些年来,我们在这里结交学术同道,共话学问人生,结伴同游,促膝相谈,情谊与学问共进,实为人生不可多得之乐事。

 

转眼已暮色低垂,大年夜已然来临,在这特殊的时刻,祝愿李师、师母及各位多友新年如意,幸福安康。期待马年再同游!

 

 

何晶, 2008期多友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新闻与传播系)
2014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