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茶

陈科昨晚贪恋「龟苓膏」,约好的早餐,却迟迟不起。

但经过一星期的训练,我已轻车熟路,不怕成为「独行侠」。海棠路右转,穿过窄窄的楼梯坡道,大坑东道彩龙大酒店。

叉烧包、肠粉或凤爪,一碗皮蛋瘦肉粥,加上几杯普洱,心满意足。

混迹在香港的爷爷、奶奶中,我这个从未出境学习过的「土鳖」,竟然生出一种「土著」的错觉。

 

 

青山

高老师28天以后才弄明白的路,我最常走。从南山邨经石硖尾体育场,再左转到达之路,有一段落英缤纷。

光锋慷慨地让我选了办公室风景最好的桌子,成就了我与笔架山的交往。

常常是灌上一大壶红茶,打开电脑或摊开一本书,学会习、发会呆。她时而清晰,时而隐匿,时而「犹抱琵琶半遮面」。

山无言,却有力量。无论哪一种状态,我都感觉到了和她的「共在」。

分享

李老师说,社会科学是「线头」,可以将纷繁复杂的史料串联起来。

访学的一月,纷至沓来、主题丰富的学术分享会即扮演着「线头」的角色,串联起原本松散的日子。

可是,定量、SSCI是城市大学以及香港传播学研究的主体,这让以历史和理论为主业、没有能力用英文写作的我,颇感惭愧,也暗自感奋,要接收多元知识的洗礼。

幸好,还有梁励敏老师分享「媒介仪式」,流利的英文让我折服,研究取向亦让我有抓住一根「救命草」的感觉。

 

 

聆听

听课,感触颇深,特别是李老师讲到「抽象的阶梯」时,与「散出去」三个字相对应的身体语言。

施拉姆、卡茨,这些人对李老师而言,就如张迪、杜智涛、袁光锋、陈科之于我一样,如数家珍。

横一笔,竖一笔,一个「十」字。然后,拉扎斯菲尔德、卡茨、默顿、席勒、库恩、威廉斯、霍尔、阿多诺、杜威、帕克、塔奇曼、凯瑞、甘斯,就有了各自的位置,「一个学期也讲不完」。

李老师有些老派的英语,听起来抑扬顿挫。

我「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行山

「偏见是思想的放假」,行山是游学的放假。

我是不折不扣的山水爱好者,从不怕走路。紫罗兰山径、薄扶林水塘,听起来即令人神往;何况同行还有大师陪伴,可谓「山不在高,有师则名;水不在深,有师母则灵」。

行山读诗,虽为常规曲目,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勾起了我的古代文学课对诗歌喜好——「绿荫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

我常思索张隆溪老师的名字,为什么如此诗情画意。

 

 

美食

港食无油、少蔬菜,初来乍到,颇有「跨文化」的不适感。

几天后,发现AC2「中式小厨」有青菜出售,其对于味觉的意义,绝不下于天籁对于听觉。

直到后来,李老师和师母带至学校八楼中餐厅、中环西餐厅、好彩海鲜大酒楼、黄珍珍泰国餐厅,才体会到食材新鲜带来的美感。

于是,我们私下里也三三两两,经常去八楼和好彩消费,满足了味蕾,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钱包憋的太快。

 

男女

「我要讲笑话了…」,某人「杀人」的绝招。

「快乐的乐,名媛的媛」,某人总是如此贤淑地介绍自己。

「去不去海洋公园,去不去中文大学,去不去…」,充满好奇、易于满足的某人,很抱歉没有和你去更多的地方。

「何老师,我这个话题有点尖锐,您别生气…」,某人,你是我们的大姐大。

「如果没人陪你去,我去!」,某人,你的暖男形象不可撼动,包括也温暖了我这个同性。

「我觉得吧,这事得这么看…」,某人,神秘、潇洒而又有见解。

「敌我、民族、创伤、记忆、情感…」,某人,你的世界我永远不懂。

「在又一城…,吃龟苓膏去…,我来总结一下…」,某人,感谢你的忙前忙后,友谊长存。

 

 

 

 

卞冬磊 (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2015年4月5日